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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有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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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散文,绝不拘泥于形式和文字的外表,它一定是由心灵深处而来又渗入人们心灵深处去的甘泉,带给了我们一次次的感动、领悟和震撼。那有关部队的散文有哪些呢?下面就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部队有关的散文,希望对你们有用。

  部队有关的散文篇1:军人也想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文字成为了我的知己;习惯守候着电脑前轻轻按辽辽无几的键盘。把当时所思,所想用文字描绘出来。都说军人舍小家顾大家。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们都想家。在部队,先不说自己的军人身份,我们是七尺男儿,心里即使想家也不能表露出来。

  我们只是把心中的那份思念发泄在训练场上、工作中。忘不了当初送我离家时,父母那一声声叮嘱;忘不了第一次在部队过春节时,曾经偷偷的掉下想家的泪;忘不了同村的哥们,伴随着我走过春夏秋冬。离开了家,远离了父母,离开了儿时伙伴……军人,只因为我们是军人,所以不能像别人一样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多少个日夜,想家的时候,坐在连队前的草地上,遥望家乡的明月,心中有说不完的话要想对亲人说…!战友们好好珍惜在部队的时光,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慢长,不要让走过的路留下遗憾。

  部队有关的散文篇2:军营回忆

  光阴荏苒,屈指算来,离开我生活的军营已经二十个春秋了,甚至还来不及细细的品味岁月的酸甜苦辣,当兵的日子就成了昨天,成了历史,成了过眼云烟,成了记忆中无法抹去的永恒怀念。四年军营,一千四百六十个夕阳,不过是人生转眼一瞬。我仿佛早已习惯并沉迷在城乡的灯红酒绿和袅袅炊烟之中,但是,当兵时的那种朴实和带给我们心灵上震憾的战友情,就像一坛深藏地窖的老酒,年代愈久愈有一股浓浓的醇香不时飘散出来,让我在似醉非醉之间甜甜地回味!

  岁岁的花开花谢,青春却如一匹健壮的马,驮着我所有的希望和憧憬,一去无返,留下独自茫然四顾的我。走过的一点一滴慢慢会聚心头。追忆过去,少年的我们怀揣远大理想,身着崭新且又肥大的军装挤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在一个车厢里,100多名陌生的面孔,其中有你,有我,在初次离家挥泪告别了送行的亲朋好友的那一刻,我们便暗自下定决心,用自己坚强的信念拉开人生最辉煌的第一幕。

  每当回味当兵的日子,充斥心房的是眷恋,是无尽的回味和思念……还记得第一次紧急集合的慌乱;第一次走队列的顺拐;第一次晒干衣服,指点洗后余存的污垢,笑成一片的情形;还有我那个胖胖的“大面包”样的被子……回想起九十二师全体通讯兵在275团的魔鬼集训、回想起参加南京军区的通讯兵尖子比武的紧张气氛、回想起在二六一团带新兵时的快乐、回想起在西滨农场支援劳动时的那种艰难和困苦。峥嵘的岁月,曾摄下我们多少摸爬滚打的英姿;餐厅旁的球场,曾留下我们多少生龙活虎的身影;营房边的西坑水库,曾融进我们多少五彩斑斓的情思;神圣的哨位,曾放飞我们多少隽永悠长的憧憬……一切是那样的近,仿佛刚刚过去。

  当兵的日子总是让人格外留恋,卸去退伍时的洒脱,当你静静的,独自陷入回忆的时候,留给自己的只有淡淡的失落,和一张张定格在瞬间的笑脸。前段时间,我的战友给我发来一段他去老部队时,实录的一段我团的视频,那美丽的西坑水库、漂亮的新式营房、舒坦的现代生活环境,还有那配套设施齐全的模拟训练场地,让我重温了熟悉的部队和训练过的机房,我曾经在这里,不知疲倦的抱着密码本翻来覆去的读呀背呀,连做梦说的梦话都是密码,头顶烈日背着二十多公斤重的电台和装备爬山、入林的保障着一次次的军事演习、地方的警戒和护卫。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真的只能是梦了,可是对于部队的这些战友,却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珍惜这一切吧!多想再陪你们背着电台去保障一次野营拉练,值一次班,站一次岗,甚至只是面对面说上几句话,都会让我无比的满足。印象最深的,就是现在我老连队的一位08届战友的一句话:“人只要守住梦想,不放弃,就一定能够实现。”我佩服这样的战士,这样的老兵,也佩服所有拥有梦想的人。也许你会说作为一个士兵,能有多大的梦想?能奢求什么?那你就错了,梦可以近在咫尺,也可以远在天涯,当你积蓄了所有的力量和期待,去实现一个更长远的梦时,从中得到的快乐与成就,是不是更让人回味呢?

  这恰如沙砾之于蚌,蚌分泌出眼泪将沙砾层层包裹,历经刻骨铭心的痛,沙砾化成珍珠。苏轼说:“古之能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咱们军人理应具备这样的素质。当兵时我没有什么梦想,过一天算一天,玩一天高兴一天,盼着探家,盼着退伍,回想起来,或许无可厚非,但却是哪么渺小,甚至让我无地自容。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梦想,你们呢?肯定也有吧?巴金说:“理想不抛弃苦心追求的人,只要不停止追求,你们就会沐浴在理想的光辉之中。

  军旅生活是漫长而又短暂的,几年后,无论是对卸下领花帽徽向军旗告别的战友,还是继续留在部队发展的战友,都是一场一生之中难得的情感割舍洗礼,除了穿旧了的军装,磨破了的军鞋,除了心中多了一份对战友对驻地沉甸甸的牵挂,什么也没能带走,我们把血汗洒在了那里,热血沸沸地来了,又无怨无悔地走了,消耗的青春被绿色的军营带走,但心中却依然唱着那一首歌,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懊悔!

  记得郑钧有一句歌词:“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所切身体会到的,还远不止这些。二十年来我穿梭于城市喧嚣之中,做着繁杂的工作,面对人情世故,对军营曾经的眷恋似乎淡化了许多,一些战友的名字也模糊了,我想我已溶入了社会。但我最喜欢的电视频道,就是中央七台的军视频道,嘹亮的军号声声入耳,他们整齐的步伐,饱满的热情,再一次感染着我,路上见到穿着军装的军人,从心里有种很亲近的感觉。

  生活中的无奈太多,而太多的无奈又让人经常与理想和机遇失之交臂。就象你想当一个艺术工作者而偏偏穿上了白衣大褂,我想当一个旅行家如今却被紧紧束缚在军营里寸步难行。生活是多么富有幽默感啊!在没有力量和机会去改变现状的情况下,我想,与其笼罩在惶惶不可终日的阴影下抱怨社会的不公命运的菲薄,不如珍惜现在的生活并尽可能去适应它,从中找到哪怕是微弱的光芒已寄托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如今,我们每个战友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舞台和不一样的际遇,舞台上的主角或许艰辛,或许令人羡慕,但都不曾气馁或骄傲,一往无前和不卑不亢是那段岁月留给我们最大的光环和亮点,不管是人民的公仆还是家庭的楷模,军营锻炼了我们的体魄,锤炼了我们的意志。“戎马三秋暧,抵御一世寒”。或许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我想它是带不走我对军营的怀念了,因为那是人生的一种经历,更是我生命的源泉。

  部队有关的散文篇3:我的部队在长沙

  孙建勋老爷爷家屋子西边是一条大河,河边有一条通往村外的小路。当年孙建勋就是从这条小路走上卫国战场的。

  那天大早,母亲在村口送他,孙建勋走出很远,回头时看到母亲还站在村口,不时地用手抹眼泪。孙建勋狠了狠心,不再回头,大步向前走去,冀图给母亲一个铿锵的背影,一个乐观向上的形象,藉此给母亲一点安慰。

  孙建勋原名“孙秀清”,入伍后,改名“建勋”。他要在抗日战场上建立功勋。他一次次出生入死,奋勇杀敌。凭战功,他从士兵升到连长,并赢得“孙大胆”的称号。

  长沙会战打响。好钢用在刀刃上。军长给孙建勋连补充了兵员、弹药和装备,命令该连到新墙河南岸首当其冲的地段防守。

  这支部队将是新墙河边上的一颗硬钉子,将面临一场极其残酷的战斗。出发前,师长到连队壮行。

  “请长官放心,人在,阵地在!”连长孙建勋的话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孙建勋话音刚落,一百多名壮汉齐声呐喊:“请长官放心,人在,阵地在!”声音惊天动地,大山在颤抖。

  孙建勋连刚入阵地,天降大雨。十几个日军摸上孙建勋阵地,一阵枪响,孙建勋连队一下子损失了十几个弟兄。孙建勋见此大挫,怒火冲天,拔出大刀,快步冲上去,银光飞舞之际,几个鬼子纷纷倒地。孙建勋身后的士兵一涌而上,战斗很快结束。

  傍晚,日军偷袭,半渡时被孙建勋连等守军的炮火击中,河水顿时为赤。侥幸冲上岸的,也被孙建勋及兄弟连刺落河里。虽然日军的大炮击毁了孙建勋连等守军工事,但日军的步兵还是无法登上南岸河滩。

  次日,日军出动数十架飞机对南岸守军阵地狂轰滥炸,重创了孙建勋连及兄弟连,但守军战士毫不退缩。当日军再次渡河时,南岸守军枪声再一次密集响起,日军渡河再一次失败。

  四天来,日军渡河八次,均被孙建勋连及其他守军部队击退。随后,日军施放毒气。师部通讯员通知孙建勋等部队撤退。

  抗战胜利后,孙建勋一直在高淳乡下默默劳作,曾经的兵戎岁月一直埋在心间,没有人知道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抗战往事。只是每当下大雨时,孙建勋会走神、沉默,脑海里会浮现出当年守卫新墙河阵地的一幕幕。

  一个夏天的下午,天气闷热。突然,天空变阴暗,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孙建勋突然听到新墙河对岸的日军打炮了。“不好!日军要偷袭。”孙建勋家堂屋中堆着一个个蛇皮袋,袋里装着刚刚晒干的小麦。孙建勋把一个个蛇皮袋搬到天井里,叠成蛇腹状工事。工事刚筑好,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雨点紧跟着下来,砸起许多尘土。几分钟后,屋檐下是万千条瀑布。打雷、闪电、暴雨持续不断。

  工事里积满了雨水。孙建勋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密切注视新墙河对岸日军的动向,任凭炮弹在阵地前后炸响。

  暴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他一直坚守阵地。那一年,孙建勋83岁。

  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孙建勋要外出侦察敌情,在纸上画出敌我双方态势图。儿子担心他认不得回家路,在他衣服后面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有一天,孙建勋跑到一座寺庙里,说这地方是第九战区司令部,他要找薛岳汇报敌情。寺庙里的和尚给孙建勋的儿子打电话,儿子过来,才把孙建勋哄回家。

  一个春天的早上,天色阴暗,细雨蒙蒙。正在屋里睡觉的孙建勋被几声春雷惊醒。他突然看到,通讯员跑到他床边传达上级命令:部队在高淳汽车站紧急集合,立即开赴长沙前线对日作战。

  孙建勋一刻也不敢耽搁,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上衣服,打好背包,向高淳汽车站狂奔。

  孙建勋急行军20里,赶到高淳汽车站,没有看到他的部队。他在高淳车站四周寻找部队,边跑边喊:“弟兄们!……弟兄们!……”他站在雨中倾听,没有任何回音。此时,雨水已把他全身浇湿,他丝毫不觉。他身上装满了子弹,刺刀已擦亮,怎么就找不到部队呢?“不好!肯定是长沙战事紧,部队已经去长沙了。”想到这里,他浑身打颤——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离开部队,岂不是比死亡还可怕?!

  他作急、难受。此时,雨越下越大,街上来往的车子很少。好不容易,孙老看到一辆汽车开过来,他一把拦下,语气急切:“我的部队在长沙,送我去长沙……直奔新墙河阵地!”

  司机是转业军人,他从车上下来,发现孙建勋背上有个手机号码,明白了。他掏出手机说:“别作急,我让你们部队长官来接您。”随即打通孙建勋儿子的手机。这位好心的司机一直等到孙建勋的儿子赶到才离开。分手时,这位司机向孙建勋敬了一个军礼:“你是军人,我也是军人。我敬重您!”那一年,孙建勋85岁。

  一个冬天的早上,村外的鱼塘。孙建勋在塘边水中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呼喊:“弟兄们,坚持住!人在,阵地在!”鱼塘边上,堆满了一颗颗土块。他说:“手榴弹打光了,就和小鬼子拼刺刀。”日军的进攻太疯狂了,孙建勋怒发冲冠,虎目圆睁,大声狮吼:“全体上刺刀,准备白刃战!”

  这次,孙建勋差点冻死。那一年,孙建勋93岁。

  孙建勋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歌曲。悠扬激昂的歌声飞出院子,在村庄上空回荡。孙建勋边唱边流泪,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泪水,像暴雨过后村路两边流过的小溪。

  国家危亡,热血男儿挺身而出。他不觉这样做是奉献和付出,只把这当作自己应尽的本分和职责。解甲归田后,他没有忘记军人的职责。时光荏苒,日复一日,他的境界在升华,对国家、民族的爱,浓缩成了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孙建勋早上很早就起床了,每天坚持出操,他说:“军人要常备不懈。”

  孙建勋的儿子没有上过一天学,靠帮人家打短工为生。孙建勋的儿媳在村里一家油厂替人家烧饭,每个月800元钱。孙建勋有一个孙女,在外面上学。

  现在,孙建勋岁数大了,生活很难自理,从去年开始,儿子在家天天陪他。

  部队有关的散文篇4:怀念部队

  一直到今天我只要闭上眼睛我仍然能感觉到那嘹亮的歌声、穿云的口号、整齐的脚步以及大家劳累一天都期待的那一声熄灯号!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从未消失过,你只要一伸手,触手可及,那么真实。听!由远而近,“唰!唰!唰!”那是队列中轻擦裤缝的声音,那么有力,那么整齐,那么帅气……

  离开部队整整三年零六个月了……我是多么怀念那段滚烫的岁月!

  习惯了时常响彻营房“一二一”的口号声,无论是出操还是训练只要喊上几嗓子你这一天就倍感精神,充满力量!训练场上,你能感受到大家训练的激情是多么的高涨!一遍又一遍,卧姿装子弹,瞄准,击发。一遍又一遍,低姿、高姿、匍匐前进着,不厌其烦。你也能体会到军姿训练时那种严肃和庄重,你能够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两小时站下来腿都挪不动了,大家会心的一笑,互相搀扶着,一年后你拥有了一个挺拔的身体和宽阔的胸膛,于是你懂得了当时班长的“铁面无私”是多么的高尚!然而训练场上也不仅仅是摸爬滚打的地方,他也是歌的海洋!每到训练休息间隙,班与班,排与排,连与连互相拉歌,彼此“挑逗”,激情荡漾!我至今都还能记得拉歌时的“激将词”,那场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在部队我最享受的应该还是打靶。倒不是自己有多喜欢打靶这一科目,而是享受打靶归来的那一份惬意。踩着落日余辉,背着枪,唱着“打靶归来”,浩浩荡荡。而每当路过村头时你总能遇到那个穿着紫色碎花洋裙的小姑娘,背对着果树露出那张红红的脸蛋偷偷的瞥你。这时候,你突然感觉到队伍中歌声更嘹亮,步伐更有力了!后来调离了老单位,心里却一直怀念着那张脸蛋!不止我一个,很多人都在想。而那张脸蛋也成了我们那段青春最耀眼的点缀!

  至今还记得几个老乡躲在厕所抽烟的“镜头”。“小郭,你放哨”!其余人一致排开蹲下,点烟,传递!动作井然有序,一人仅限两口。而每次到小郭,就只剩烟蒂了,气得他直嚷嚷要告发我们,于是以后便排了班。星期一,严,星期二,郭……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已成为我那段时期最珍贵的记忆,如今那些战友都少有联系,而那段回忆便显得弥足珍贵!

  我后来大部分军旅生涯是在机关度过的,整整五年。这五年,我和我那帮弟兄们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这里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我的老领导,老王。我们习惯称他为“管理员”(现在早升了),他习惯称我“严大夫”。我们既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兄弟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说来可笑,在山东好几年一直不习惯吃馒头,就喜欢大米饭,大米粥。

  后来老王知道了就经常把我叫到他家,让他媳妇给我熬粥。乖乖!他媳妇熬粥的水平那叫一个高,每天花样翻新!花生,胡萝卜,各种豆类,信手拈来,熬得是有滋有味,我吃的是酣畅淋漓!后来我还发明了一句广告词:“嫂子”大米粥,给我家的感觉!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于是这一碗粥,一直喝到我复员,我好象就是从那时发胖的。现在我还经常给他们打电话说很怀念嫂子熬的大米粥,嫂子便在那头说你过来,管够!我的老领导便在那头“嘿嘿”发笑。其实他们那知道,那一碗粥已在我心里早就升华为一种情结,那是对部队的思念,对战友情的珍惜和对过去所有一切的怀念!

  今天我离开那火热的军营已快四年,我把人生中最珍贵的一段留给了部队,我无怨无悔!当我把目光投向我过去那段青春岁月时不至于显得那么平淡和空洞。我也为自己曾用最闪亮的青春点亮过军营而感到无比自豪!如今,我只希望大家有一天能再聚在一起,再把军歌唱!端起酒杯,大喊一声:“干”……

  部队有关的散文篇5:想起那年去接兵

  生活长河中的泥沙顺流而下,不知淤积淹没了多少纷繁的往事;历史的云烟翻卷飘逝,带走世间多少万物生灵。但记忆的天空总有一些挥之不去、而又难以忘却和抹掉的人和事,时常在脑海中浮现翻腾。

  ——题记

  人生的纷繁,生活的落寞,对于早年所发生的一切,大多皆已被匆匆流逝的岁月所冲淡,唯独37年前的那个冬季,如在我情感深处激起的一朵浪花久久挥之不去,从而滋生出这段如梦般的回忆。

  时光回缩到上世纪1978年的冬天,我在济南军区烟台长岛当兵服役的第三年,有幸出岛代理连队司务长去蓬莱码头为守岛部队收购、储藏越冬大白菜,半个多月完成任务后回连队不久,又奉命前往胶东的海阳、乳山一带的农村去接新兵,并且还是“小公鸡带帽——冠上加官”,临时任文书兼排长,当时真是让我有些心花怒放。

  临出发的当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雪,天气非常寒冷。从长岛的北长山坐登陆艇40余分钟便在蓬莱码头登陆靠岸,我们守备区接兵团的所有人员乘上几辆军用卡车,在呼呼作响的北风怒嚎下再次出发,任寒风的凛冽不时撕扯着我们的军衣与面颊。虽然,此时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千里冰封的世界,但在我的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总在渗透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那是因为,这次是“烧了高香”,遇上个接兵的美差。不含蓄地说:大凡有过几年当兵生涯的人,无不期盼着能够有次出去接新兵的机会(那时干部制度没改革能提干),据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提拔条件。而事实上,接兵就是“镀金”阶段,多数接过兵的人回老部队参加训练新兵3个月结束后,很快就被提干了。再说,当初自己报名参军那阵,一见到穿着整洁、庄重威武绿色军装的带兵者,还有进行家访时的那种气质与神情,不就顿生敬慕和钦佩之意吗?那时我总在想,若能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一身绿色军装去接新兵,那该是有多么威武神气啊!如今这都已经变成了真的,怎不叫人心潮澎湃、愉悦欣喜!瞬间,望着那披上银装的大地、树木、山峰与沟壑,如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在眼前掠过,显得是那样如此地美妙绚丽、气韵夺人……

  接兵团就驻扎在抗日战争时期地雷战的创始人赵守福、于化虎的家乡海阳。我和一名姓隋的连长、另有两个丁姓陈姓的排长被分到乳山县(现为乳山市)委招待所居住,具体负责两个公社(那时还没划乡镇)的新兵征集工作。地方人武部负责人一位姓倪的部长,专门指定招待所一名叫李淑清的姑娘任接待服务工作。小李姑娘开朗的性格与热情大方地服务态度,让我们顿生出门在外游子归家的温馨之感。她虽说不上十分漂亮,但她每逢开口必面带微笑,瓜子脸上嵌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樱桃小口,笑时两边总是现出两个小酒窝(笑靥),倒也给她增添了几分艳丽的美资,尤其是19岁的妙龄,加上高中文化的底蕴,又使她那一对圆圆的杏子眼渗透出几分少有的深邃和成熟。

  征兵工作的开展到结束,俱都需经过组织报名、目测、体检、家访、政审和定兵等几个过程,接兵人员必须重点把好每道关口,尤其是对合格青年的家访,更是最后定兵的关键。在地方人武部负责人的大力协助与陪伴下,我与隋连长还有其他两位排长各负其责,每人承担40名体检合格青年的家访任务。经过20多天的家访,终于圆了一个个热切盼望报效祖国参军入伍青年的梦。正是由于那段时间,每天骑自行车在几十公里的山路上往返跋涉,辛苦劳累自不必说,一回到招待所驻地,就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这时,李淑清姑娘就将打好的开水、洗脚水及时送到房间,还经常帮着洗衣服、床单,晾晒被褥,就跟家里似得。并且她还不止一次地当面赞扬我写的字漂亮,人缘好等。还说她以后也要找个像我这样的军人做对象。并有意透漏其父亲是县金矿的副矿长,在此凭他的关系退伍军人完全可以安排一个满意的工作。对于这些,我一概都没在意,因为那时我只知道,我是一名军人,更要维护好军人的形象。

  岁月如梭,转眼40余天的征兵工作即告结束,新兵在县城集结将要启程归队的那天,,天又刮起了刺骨的寒风,伴着空中飞舞的雪花不时飘飘洒洒。我带领一个连的新兵洗完澡换过装后,正齐步行走在县城宽阔的大街上。倏然,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王文书、王哥!”我抬眼望去,想不到李淑清姑娘竟站在不远处的寒风中,任凭那飘落的雪花撒满她的秀发与双肩,显得是那么的亭亭玉立、纯洁而亮丽。

  当我走到她的面前,她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我并压低嗓音说:“知道你们今天要走,俺来看看并送送你。”之后,便不由自主的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指着街西边拐角处那座新建成的商贸大楼又说:“那就是我以后去工作的地方,愿不愿意到那里面去瞧瞧?”我说:“等以后有机会吧,连里的新兵正等着给他们发入伍第一个月的津贴哩。”她面颊红晕的又叫了声:“王文书,回到部队可别忘了给俺写封信啊?祝你一路平安,再见!”转身便消失在了人流中。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神,瞬间仍保持一幅庄重与严肃的军人姿态。然而,却在我平静的心海里,恰如一场风暴的来临,初次被掀起了一阵阵波动的涟漪。

  由于中越边境形势的不断恶化,那年所接的新兵回海岛后,一律不再到新兵连集结而是直接分到了老连队,军转干部(第三批)停止转业回地方,提干也就此冻结。不久的一天,我突然收到李淑清姑娘邮寄的一件背心和两双花鞋垫,还有一封信。信中她仍委婉地称呼我王哥,说她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专门用钩针为我编制了一件白背心,纳了两双鞋垫作为一点心意给我寄来,但愿能融化我冷漠如冰的心。并说如若不嫌弃有意的话,收到东西后请尽快给她回信。

  我感情的防线已被突破,正当决定与其复信的时候,我已被宣布作为调往云南边防前线的骨干力量。此时,已到农历的腊月二十八,一个即将奔赴沙场,随时为国捐躯的战士,还有什么资格考虑儿女情长?怎忍心让一个正处青春妙龄的姑娘为此担惊受怕呢?!思虑再三,于是便打消了回信的念头,只有将那股未等燃旺的激情之火永远地熄灭在了心底,正如凸现的“海市蜃楼”般倏尔隐去。

  作为那场还击战(1979年2月17日——3月5日)的幸存者,30多年来,如今我也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虽然日子过得较为清贫,但有个温馨体贴的妻子,心中倒也感觉几多欣慰。人们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有了那次接兵的经历,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在现实生活中,难免会“有缘难相逢,相会亦无缘”,可思恋之情总是有的,特别是每当寒冷的冬季到来时,这种思恋的心情便会愈加地浓烈厚重。思恋那次接兵的日子,牵挂那李淑清姑娘现在是否比我过得还好,也就更加炽爱那随风飘舞的雪花。因为有了她的轻飞曼舞,这世上才变得明丽、洁净,给天地间创造出一幅幅美好圣洁的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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