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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语言技巧分析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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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边城》,就是在品味 边城之美,人性之善 ,体会文字中的艺术。现在请欣赏小编带来的边城的语言技巧分析的论文。

  边城的语言技巧分析的论文一

  内容提要:沈从文在描写湘西地区的风光时,就十分注重色彩的调整,以他那生花的妙笔,采撷了丰繁的色彩词语,把故事发生的自然环境逼真地呈现于读者的眼前。《边城》在词语的运用上力求质朴自然的同时又极富于灵活多变。作品中无论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对话,还是叙述,以至于对清新自然的景物描写,处处都呈现出新颖灵活的变异美。沈从文小说比喻艺术独树一帜,是一种凝眸远景的另类表达方式,喜用农村常见的植物形容笔下的人物,又善用民间言语表达思想感情,其比喻已摆脱自然主义的简单描摹,达到了高度的审美境界。

  关键词:语言、形象、自然、质朴、比喻、排比。

  《边城》作于1934年,是沈从文“湘西系列小说”中的名篇。表现了作者故乡湘西古老、纯朴的民风和自然、和谐、美好的人性。小说在艺术上最突出的特色是散文化的笔法的成功运用,在艺术风格上注重灵动的色彩美,新颖灵活的变异美,富于地域色彩美感的辞格——比喻、排比。沈从文先生以优美、清新、自然的文笔,精心描绘了一幅湘西风俗画,闪耀着一种悠久的,民族品德的光。《边城》散发着清新、质朴、浓郁、自然的泥土气息,小说使用的高超的语言,形成了独特的“沈从文体”的基础。

  一、灵活的色彩美

  一幅优美的风景画,除了它的精巧构图外,色彩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印象派大师尚有句名言:“色彩是生物学的,我想说,只有它,使万物生气勃勃。”[1]沈从文在描绘湘西地区的风光时,就十分注重色彩的调整,以他那生花的秒笔,采撷了丰繁的色彩词,把故事发生的自然环境逼真地呈现于读者的眼前:

  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处,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泪,近水人家多在桃花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有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的泥墙,乌黑的瓦,位置永远那么妥贴,且与四周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2]

  在这幅清丽的自然的风景画面上,作者仅淡淡的几笔便涂上了一层清澈明浄的水的色彩。色彩理论认为,在一定意义上说,色彩是有生气的,是属于感情方面的,它可以表达寄托作者的感情,不同的色彩可以引起不同的心理反应。凡是有特色的作家都有他自己喜欢的色调。沈从文曾说:“水和我的生命不可分,教育不可分,作品倾向不可分。”正因如此,他的作品饱蘸浓烈的感情色彩,把湘西的山山水水描画的如水明丽、如水清澈、如水柔美。山间的河水映衬两岸高山上常年“深翠”的细竹,给人创造了一种优美、清新、恬淡、宁静的自然环境。为了力避画面单调呆板又着上不同的季节的变化色彩,春天那充满无限生机的娇艳的“桃杏花”,夏日那散发着湘西人生活气息的“紫花布衣裤”秋冬时点缀上“黄墙”“黑瓦”的农舍,组成了一组山乡色彩的弥漫着湘西人生活情趣的风俗画卷。

  沈从文作品的字里行间处处浸润着水的晶莹碧透的色泽。以水为背景,巧妙而自然地涂上青翠的绿色。水与绿色映照给人充满生机盎然的新鲜感觉,这样使整个画面形成了一种清雅、柔和的格调,烘托出生活在山麓水滨的湘西土家人那种淳朴善良的性格特征,流露出作者对他们所寄予的深深的情爱。文学作品的语言要求自然精炼,反对陈词滥调。沈从文在描绘自然景色时,用笔平淡自然,犹如信手拈来,毫无斧凿雕琢之痕,如“浮”这个极普通的动词,绘出了水中游鱼怡然自得的神态,以显出江水之清澈明丽。又以“逼”字把周围静态的翠竹写得栩栩如生,渲染了细竹那婆娑姿态,浓烈的色彩,呈现出山乡水滨的无限生机,富有天然之趣,给人以深切的感受。”

  二、新颖灵活的变异美

  《边城》在词语运用上,力求质朴自然的同时又极富于灵活多变。语言风格是作家在创作作品时个人采取的组织语言的手法,就是作家所特有和惯用的选词造句的方法,而选词造句方法则要根据思想内容的本身的要求。别林斯基说:“风格是形式和内容的灵活的有机的互相适合,用思想实质本身所要求的那个语句来表达思想上的技巧。”[4]沈从文在《边城》里所描绘的湘西人民风土人情使用的那些活语言,都是从湘西人民生活的肥田沃土中攫取出来的,一言一语都浸透着湘西的地域色彩。作品中无论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对话,还是叙述,以至于对清新自然的景物描写,处处都呈现出新颖灵活的变异美。

  变异是对常规而言,从审美的观点来看,凡是新的不平常的东西都在人们的想象中引起一种乐趣,因为这种东西可以使心灵感到一种愉快的惊奇,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给人一种新鲜感,产生一种迷人的魅力。词语的移用是语言变异的形式之一,为了给人造成一种奇特的感染力,故意让本来不具有某种用法的词语,在特殊的语境里临时改变它们原有的词性或用法,这种词语变异的手段可以产生出超乎寻常的独特含义,收到特殊的修辞效果。

  词语移用的形式之一是改变词性,从语法上讲,一个词,一般都有它所属词类的语法特点,有的词经常兼有两类以上的特点,称为兼类词。沈从文在修辞上,常常根据特定条件的需要,临时改变某个词的词性。例如“是翠翠玩心与爱心相战争的结果”,“战争”为名词移用作动词。以显露出翠翠内心那种极为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三个节日过去三五十年前如何兴奋了这地方人”,“兴奋”属于形容词临时移用为动词,以强调节日给边地人民带来的欢乐与幸福。

  词语移用的另一种形式是临时改变词语的搭配关系。一般地说,不同的词语之间有其不同的搭配关系,有时为了表情达意的需要,临时改变某个词原有的搭配关系,把描写甲事物的词语移到描写乙事物上,使得情景交融,物我一体,给人造成一种新鲜别致、形象含蓄的美感。例“无人过渡时,等着祖父,祖父又不来,便尽只反复温习这些女孩的神气”,“温习”这个动词,一般常与学过的知识技能等具体事物的名词搭配,如“温习功课”作者在此故意改变了它们的搭配关系,使抽象的无形的“神气”变得具体化、形象化,翠翠内心那种复杂的思想活动反复叠现历历在目,增强了形象性。“也同时为一些很神秘的东西弛骋,她那颗小小的心,但一到夜里,却甜甜的睡眠”,这是临时改变了词语所使用的环境,“弛骋”却用在“小小的心”上,大词小用,目的在于突出少女刚刚萌动的初恋对自己产生的巨大的刺激,从而增强了新鲜感和幽默感。“甜甜”本来是人的味觉感受,而“睡眠”又是人的生理需要,无所谓甜和苦,本不能与表味觉的词语搭配,而作者却有意的将“甜甜”移到睡眠一词上,是名词动用,使静态的、抽象的概念变得生动化、形象化。“翠翠的心被吹软了”,“吹”是动词,一般常与具体的有形态的概念相结合,如“吹笛子”、“吹火”等等,这里临时改变了“吹”的搭配,关系,“把心吹柔软了”了,更形象地描绘了老船夫所吹的曲子对孙女翠翠内心产生的极大感染力。“祖父眼中也已酿了一汪眼泪”,这里的“酿”是个动词,专指利用发酵作用制造东西的一种过程,如“酿酒、酿蜜、酿醋”等,这里“酿了一汪眼泪”,使老人说话时那种极度痛苦而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自然的流露出来。“装成狡猾得神气笑着”,“狡猾”是带有贬义的形容词,这里根据表达的需要,“装成狡猾”就含有褒义色彩了,它惟肖惟妙地刻画出老船夫那种不可言状的狡黠的样子和掩饰的内心喜悦神态。

  沈从文语言风格的美还体现在用词语造句上,即用精炼,句式较短。仅对沈从文“的”字的使用作一下分析,就可见一斑了。“的”在白话文里是一个使用频率极高的虚词。但在沈从文的作品里,“的”字的使用频率极大的低于一般水平。正因为这一点使作品风格古朴。例“这时节他们正过一条小溪,两岸极高。上一条旧木桥,行人走过时便轧轧作响。傍晚山腰老树上猴子叫喊。水流汩汩。[15]这样的描写没有一个“的”字的情况,在沈从文《边城》中是经常可见的,这些句子短峭简洁,节奏明快,富有单纯的美。这种语言风格,与作家的小说题材是十分相称的。这就给作品中那蒙茸、原始的自然美,穿上了少修饰的朴实的语言外衣,使乡土气息鲜明的显露出来。在叙述方式上,沈从文也吸取着民间故事和歌谣的长处。从词汇、语法以至语气,一句叙一句,一句连一句,有如流水式的顺畅。娓娓叙来,不绕弯子,画龙点睛,突出重点,简明而得其要,经济又动人。这是沈从文所特有和惯用的选词造句的手法,是显著的“沈从文体”小说。

  三、富于地域色彩美感的辞格——比喻排比

  “文学是籍语言文学作雕塑描写的艺术”,[6]文学作品中塑造的形象是否鲜明,是否新颖,就决定于作家对各种语言表达手段的运用。从艺术审美的角度来看,新颖是文学作品的一个基本要求,构成“新”的因素,除了情节的变化性和表现的独创性外,就是塑造人物形象时运用语言表达手段的特殊性。沈从文作品之所以成功的条件之一,就是他恰当的调用了语言艺术的各种手段。

  沈从文小说比喻艺术独树一帜,是一种凝眸远景的另类表达方式,喜用农村常见的植物形容笔下的人物,又善用民间言语表达思想感情,其比喻已摆脱自然主义的简单描摹,达到了高度的审美境界。沈从文恰当的在《边城》中运用了这一修辞手段。他对生命这一问题有过多次论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笔下的湘西人民身上,他们在生命这个舞台上,总是表现出一种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沈从文以山村田野的“阳光动物”和“阳光植物”为喻,描绘他笔下所钟爱的人物形象。《边城》中的翠翠、傩送,是大自然的儿女,代表着湘西人生姿态。他们无不带点野味和自然气息,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

  比喻是最古老又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辞格,在最古老的诗集《诗经》中就有无数先例。比喻修辞因其历史而溶入鲜明的文化内涵。在本文中讨论的比喻艺术内涵,不仅仅是语法意义上的,而是更深的指向作品的文化环境和作者审美情趣及审美理想。比喻是一种技巧,一个手段,它所凝聚的作家的某些主观因素往往大于其本身所指,从而具有某种象征意味,同时比喻又是作家想象力高低的一个标志。沈从文是个富于想象力的作家,屈楚巫神的浪漫精神,沈从文无疑得以遗传与继承。他曾对此充满自信并直言不讳地说:“这乡下人反因从小飘江湖,各种奔路,挨饿,受寒,身体发育受了障碍,另外却发育了想象。”沈从文笔下的动植物形象更多是一种社会性的投影。这些动物有凶猛的野兽:虎、狮、豹之类;有美丽的飞禽:鹤、鸭、锦鸡;还有家常的猪、牛、羊、马及水生动物蚂蝗、鱼、海豹之类,这些动物无一不表现出来一种坚实自足的个体生命,与人类有某些相似的性格,比如勇敢、顽强,具有一种自然自在的美。《边城》中人物形象莫不印上了某些动物性格的特点,表现出一种自然的原始的生命律动。例如“有遇见生人作小鹿般逃入深山的淳朴姑娘翠翠”。沈从文喻人除爱用动物作比喻外,另一显著特点就是喜用农村常见的植物喻人。让读者随时追随其笔下的主人公走进山乡田野。这些植物有:桃子、葱、笋子、竹子、大树。如他懵懵懂懂地过日子,从小失去双亲疼爱、关怀,居然也长大成人了,而随时于身边篁竹相衬托的翠翠在风日里也渐渐长大了。(《边城》)翠翠的生命如翠竹般单纯及忧郁。这些乡下的动植物的生存状态,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的生命状态,逢历史而生,随岁月而灭。二十世纪之初湘西社会经济落后,地方仍十分闭塞,闭塞的现实环境让外部的风很少吹进来,乡下人以质朴、简单的存活原则而活着、自生自灭。《边城》中老船夫时而发出叹息既代表生命的艰辛,更是生命的无奈与认同。从这些人格化的动植物身上,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对湘西下层人民所持的愿望肯定和赞美。沈从文虽不言苦,而读者也从笔下人物自在生存状态中,感知“枯桑知天下寒”的境遇及生活的悲苦与忧郁,阳光般的动植物代表他们韧的一面美的一面,也是沈从文重塑民族品格的基础。

  沈从文常用农民的比喻表达乡下人的思想和说法。如《边城》中写湘西地区男女求爱方式叫“出车”,管媒人说亲叫“跳马”,是用象棋的比喻。在《边城》这部小说中,俗语、比喻、手法运用之多,续接之妙,令人叹为观止。傩送二佬与翠翠第一次在河边邂逅,翠翠误会了二佬,她一语双关的借狗骂人:“狗,狗,你叫人也看人叫”,意即“那轻薄男子还不值得叫。”但男子听去却是另一番好意,男的以为她要狗莫向好人乱叫,于是他放肆的笑了,走了。二佬的伙计也笑着对翠翠说:“你那只狗不识吕洞宾。”从此以后,翠翠的心事多了,经常无故发呆,凝望天空。爷爷若问,她又巧妙的避开话题说:“在看水鸭子打架”。此为当地俗语,意思是什么也不想。欲盖弥彰的掩饰,却是爱情悄悄地到来的必然心理。哪知大佬先与爷爷摊牌,后捷足先登,表示他要的是“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走的好”,既是会唱歌的情人,又是会操持家务的媳妇。而二佬也不是个俗物,被当地人称为“八面山的豹子,地地溪的锦鸡”。出类拔萃,是舞台上的美男子岳云,和翠翠一见钟情。毫不知情的老船夫按当地规矩提醒大佬“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意思是要么走车路,由家长出面提点心正式提亲;要么走马路,以唱歌形式,唱三年六个月歌来赢得姑娘的心。当说亲人走后,老船夫也有心思,想到自己像日头一样快落下去了,翠翠也得找个可靠的婆家,自己才能放心的离去。正如“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个巢。”然而好事多磨,两兄弟爱上的竟是同一个翠翠;在兄弟倆看来是可以理解的,但“老的口上含李子,说不明白”,因翠翠未表态,老人也未给大佬肯定答复。兄弟倆既不愿采取古老的流血决斗的方式,也不愿绅士般虚伪地拱手相让爱情,最后决定采取公平竞争的方法轮流为翠翠唱一夜山歌,翠翠答应谁,谁就拥有翠翠。天生不是竹雀的大佬仍表现出对爱情的一片赤子之情,“自己不是竹雀,还请老弟做雀,树林里的猫头鹰,声音不动听,要老婆也仍然是自己叫下去不请别人帮忙。”初生牛犊的黄花女唱一夜歌时,翠翠却做着摘虎耳草的好梦去了。虎耳草就像刺玫瑰一样,此处既象征爱情又暗示危险。但“炒菜要人吃,唱歌要人听。”二佬唱了一夜却未得到翠翠回答半句,误会了她,不再理解翠翠。大佬失恋后架船下辰州又被水淹死了,二佬父子固执地认为此事与老而好事的船夫有关。在“渡船”与“碾房”竞争中,老人不堪重荷在雷雨之夜猝然死去,作为老人人世象征的白塔也随之倒塌。,翠翠还在溪边凄苦的等待,二佬他:“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

  好的比喻,可以启发读者丰富的联想,给人以不可磨灭的印象,往往使人精神为之一振。它具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可以使事物突然清新起来,复杂的道理突然简洁明了起来,而且形象生动,耐人寻味。例如: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为清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8]

  这里以“水晶”比喻翠翠那清澈明净的眼睛,以“小兽物”和山上的“黄鹿”来比喻翠翠那天真活泼、乐观善良的性格特征,把她的善良的乐观的性格描述的淋漓尽致,对翠翠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边城》中采用了各种各样的修辞手段来刻画人物,描绘环境,抒发情感,其中最突出的是具有鲜明地方色彩的排比运用。例如“火是各处可烧的,不是各处可流的,日月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这段话是由四个主谓句组成的自由式排比,突出了边地人民的风俗民情的质朴和爱情生活的自由。“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喜欢说到关于新嫁娘的故事,喜欢把野花戴到头上去,还喜欢听人唱歌。”这是以四个述宾词组构成的自由式排比,表露了翠翠内心萌生的初恋,以强烈的节奏与和谐的声律,抒发了深厚而浓烈的感情,语言气势畅达,有一泻千里之势。在这些构成排比的整齐的句式或词语中,都离不开“水”,离不开“歌”突出了边地水滨人民能歌善舞的淳朴风情。

  由此可见,沈从文先生运用比喻、排比等辞格时一方面特别注意突出地域色彩,选用的词语及喻体都是湘西人民家喻户晓、老幼皆知的事物,给人以亲切感和新鲜感。另一方面特别注意感情色彩。从比喻和排比中,作者为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而具体的印象,对淳朴、憨厚、亲切善良的湘西人民倾注的无限情愫,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读者,使他们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无不历历在目。《边城》基本上用民间的俗语、俚语为喻,暗示故事情节的发展,所引与故事内容天衣无缝得融合,浓浓的抒情色彩洋溢在字里行间,这也是显著的“沈从文体小说”。实践证明,对民间语言恰如其分的运用,确实能形成作品独特的民族特色和鲜明的个人风格。沈从文通过对其小说中比喻艺术别出心裁的选择和处理,使其小说又洋溢着浓郁的生命之力,阳刚之气和含蓄之美。同时映射出作者独特的审美趣味和审美追求,使小说达到了高度的审美境界。

  《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佳作,作者以他那浸透情感的笔墨,酣畅淋漓地展现了湘西茶峒人的喜怒哀乐,抒发了湘西的风土人情所寄予的无限眷恋与挚爱,描绘了一幅多姿多彩的清新淡远、古朴自然的风俗画。整个作品是一座语言艺术的宝库,无论是对词语的锤炼,还是对每一句式的选择,对任何一个辞格的运用都是别具匠心的。沈从文语言艺术无论是生动风趣的人物对话,还是叙述语言中的新鲜活泼、贴切自然的各种修辞手段都特别珍贵。

  注释:

  1、林风眠:《印象派的绘画》,1958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2、沈从文:《凤凰》,1986年10月,北京,第一版文化艺术出版社

  3、凌宇:《从边城走向世界》,1985年,北京三联书店

  4、满涛译:《别林斯基选集》,第一卷,1964年,上海人民文学出版社

  5、吉首大学沈从文研究室:《沈从文研究》,1988年,湖南大学出版社

  6、高尔基:《论文学》续集,197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第387页

  7、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 . 代序 . 文学闲话》,1988年四川文艺出版社

  8、沈从文:《凤凰》,1986年10月,北京,第一版文化艺术出版社

  参考文献:

  1、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1985年11月第一版,上海人民出版社

  2、凌宇:《从边境走向世界》,1985年,生活 . 读书 . 新知北京三联书店

  3、吉首大学沈从文研究室:《沈从文研究》,1988年,湖南大学出版社

  4、[美]金介甫:《湘西之子---沈从文传》,2000年,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

  5、吴立昌:《沈从文一人性神庙》。1985年,复旦大学出版社

  6、沈从文:《沈从文选集》第四卷,1983年,四川人民出版社

  7、[美]金介甫:《沈从文传》,1990年,时事出版社

  边城的语言技巧分析的论文二

  内容摘要:诺贝尔文学奖关注的是既反映人类共同的生存体验,又突显民族特色的作品。沈从文是中国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一位文学家,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偶然的,正是沈从文独特的写作特色吸引了世界的注意。在沈从文的作品中,《边城》无疑是具有代表性的,本文从三个角度分析《边城》的写作特色,由点及面展现沈从文独特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边城》 散文化 乡土气息 白描手法

  沈从文是怀着写散文的情感与思维来写《边城》的,他并不急于将整个故事一口气展现在我们眼前,而是在故事中穿插了很多看似对小说情节无关紧要的环境描写与抒情语言,但这是沈从文的聪明,也是我们的财富。边城叙述的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这个故事也许用几句话就能概括完了,可如果真是这样,不久后我们也就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作品了,因为它只会让我们读的兴趣索然。一支笔落在纸上,总是缓缓的淌出细腻、抒情的语言来,正是这些抒情的语言让我们的心灵放慢了节奏,暂时脱离烦扰的社会,到一个没有被污染的世界中小憩一会儿。“乡下人”的语言也总是那么的纯朴亲近,即便这是一个我们从没到过的地方,却一点不觉得生疏。他也不会用奢华耀眼的文字来描述这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因为那只是对她的亵渎,轻描淡写的语言足以展现她美若处子的神韵。本文从小说的散文化特征,语言的特色及白描手法的运用来探索这部小说的写作特色是一个较为合理的切入口。

  一.小说的散文化特征

  小说的散文化、抒情化和诗化特征,给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注入了新的活力,展现了一幅牧歌式的湘西画卷。

  他从如画的湘西走来,许我们迤逦的画卷。“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影响实在不小……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于我是有极大的关系的。”[1]沈从文对于自己的创作有着深刻的认识,水至善至柔、柔韧清丽,对沈从文的写作特色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的。他的语言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像泉水一样清新可人,像井水一样沁人心脾。沈从文用一种画家的笔法描摹出了如水柔、如云洁的世外桃源——边城。就是用这种语言展示出了这种超脱尘世的美,这种从未被现代工业文明污染的通体澄澈的“处女气息”。他在作品尤其是《边城》中所传达出来的诗意也让他被誉为“叙事抒情诗人”。这样的语言我们在边城中触目都可遇到。

  “溪水如弓背,山路如弓弦”“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筒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自都可以计数。”“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长年做深翠颜色,迫人眼目。”湘西清澈见底的河流、深翠逼人的竹子、碧玉簪似的连绵群山,透过抒情的语言自然跃然纸上,让读者赏心悦目。而作者这种诗意的叙述不独在描写自然之物上,描写人事也是诗意的:“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诗意的语言将桃花深处的人家表现出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透露出原始的自然气息。就是描写小女孩的眼睛也将它比成两粒水晶球,其间能透露出人物的害羞样。两山竹篁里的竹雀叫的使人发松,和其他的鸟一起,以至于那么多,“翠翠在睡梦里尽为山鸟歌声所浮着了”。“浮”这些字眼的出现,也正体现了小说语言的诗意。

  湘西独特的对歌定情也成为了体现沈从文语言抒情诗化的重要因素。苗人用对歌来定情,沈从文也在边城中为我们展示了一些苗人的歌,这歌绮丽浪漫,充满魅力,还有其本身形式的美,唱来朗朗上口,看来也像小诗一样的隽永。

  马悦然作为唯一懂汉语的诺贝尔评审委员,他在向西方世界介绍沈从文的作品时,是将他的作品翻译成诗的形式的,像这样有高水平的汉学家,之所以会这样翻译,我们就不难看出原著的语言是有多么的抒情、诗化,作为“叙述抒情诗人”,沈从文是当之无愧的。

  他的语言使得这个现实生活中的边陲小城纯洁晶莹、温柔又不乏壮伟,小城无需浓涂艳抹,已如拂面的春风一般,在字里行间带给我们一阵清新。这样的美如果还不能启示一种审美理想,不能启示一种关于“回归自然”的愿望,才真正奇怪。

  二.“乡下人”的语言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文字则是语言的记录。一个作家如果要把自己脑中所现的生活、想法准确地表达出来,没有适当的语言是万万不行的。沈从文很重视语言文字的作用,他在回答青年学生如何写小说时的讲话中我们就可以看到:文字是作家的武器,一个作家不重视文字,不懂文字的魔力,有好的思想也表达不出这种好的思想。沈从文生在淳朴的乡下,也长在淳朴的乡下,因为这样的背景,他也被嘲笑为“乡下人”。但是他却将“乡下”进行到底,不仅写的是乡下人的故事,就是他的语言也是“乡下人”语言。

  每每读起《边城》时,那种语言总让人感到放松,这是其最大的特色:带着一股浓厚的乡土气息并且口语化明显,贴近我们的生活。《边城》描述的是乡下的生活,他的意象与对象都是极其纯朴自然的,那山那水那人就是静静的摆在那里不加一句描述也已经让我们置身自然倍感放松了。这浓厚的乡土气息我们可以从人物的谈话中轻易感觉出来。如水手冲着二老说道:“二老,你这时捉鸭子,将来捉女人一定有同样的本领。”这么戏谑的话语,出自白河水手的口中倒是十分贴切的。又如翠翠在小巷里见到二老时自语道:“人那么多,有什么三脚猫好看!”这样的语言在这里又显得多么活泼。还有祖父赞美事物时总会说“好的,妙的,这是难得的”。这又是很符合祖父善良随和的个性的。沈从文写的是乡下人,没有多少人有受过多高的教育,也许多数人是一字不识的。用这样粗俗原始的语言才更贴近乡下人的真实生活状态,才能更贴切的展示人物形象。

  不仅是人物的语言,作家在此之外的话语也很质朴。“这世界若有人唱歌,隔溪应和,实在太美了”,“过溪”、“越小山走去”、“住临河吊脚楼”,这些话语也都是沈从文作为“乡下人”喜爱与惯用的。

  沈从文说过他的边城是“预备给一些本身已离开了学校,或始终就无从接近学校人……他们真知道当前农村是什么,想知道过去农村有什么”[2]的人看的,那么这样乡土气息的语言是很适合的。

  三.表达手法上擅用白描技巧

  沈从文抒情语言如流水般诗意,乡土气息的语言显得质朴亲切,而他擅用的白描,又使得句式简峭,自有神韵。寥寥几笔就将山水灵气与人的秀气准确勾出,不用铺张方式诉说,对小说语言的凝练与简洁起到了促进作用。在描述翠翠和祖父生活的渡口时,只是写道小溪宽约廿丈,河床为大石头作成。河水深到一蒿不能落底。写发洪水的场景也是极其简单的,对人们带了包袱、铺盖、米缸从梯子进城去描述了一句,再附上几句极其简单的说明,水中常可见房子、牛、空船、大树等。并没有如何仔细激动地描述水势如何猛烈,河水如何湍急。再如描述翠翠的美:“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同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只那么淡淡的描述,就将翠翠与山野融为一体的自然美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有对情窦初开的翠翠的描写,亦是用简洁、蕴藉的话含而不露的展示少女思春的天真烂漫的。她学新娘子在发间插几多野花;喜欢多听关于新嫁娘的故事;学小山羊叫妈妈的声音;话说到某处,脸会红了。这些都是很简短的话语,却恰到好处的将坠入爱河的翠翠的形象完美展示了出来。

  沈从文对一切都不反反复复的描写、不破口道出,只叫我们自己去感受,因为他相信美的事物是不待他去“推荐”,自然会走进我们的心里的。沈从文从野性与柔美的边城走来,一眼都是水的环境让他写的多是水边的故事,他的写作特色也与当时社会主流截然不同。原味的湘西世界陶冶出了他小说浓厚的散文化特点,同时这位“乡下人”也把自己独特的乡土气息融入小说中,让我们品味到与自然融为一体的“乡下”语言的独特魅力。对于真正美的东西,沈从文更有自己的表现手法,只用寥寥几笔的描述,就显现出了那种不施粉黛的美。我们从这三个切入口窥探到了沈从文小说边城的魅力。

  参考文献

  [1]沈从文.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A].沈从文自述[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6.

  [2]沈从文.边城题记[A].沈从文全集第8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 基金项目:本文为“浙江师范大学课程实践教学项目成果”。另,本文得到首作帝老师指导,特此致谢。

  叶吉娜,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学生,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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